城市角落系列:正義。(續
光頭男子：「你到底施挖嗚施啥摸……」
除了開頭的幾個字之外，光頭男子脫口而出的聲音全都變成來自外星的奇異語言，他的舌頭已經失去讓他清楚表達意思的能力，只剩新鮮血液不斷從湧出，像太過激動的口水一樣噴得到處都是，留下斑斑血跡。
「都是最後一句話了，結果還是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啊。」Ｊ聳聳肩，從口袋裡拿出一罐沒有任何標示噴霧罐，硬是將噴嘴塞進光頭男子嘴裡亂噴一通：「不想死就別那麼激動了，血流光就掛掉喽。」
光頭男子張開嘴大口著喘氣，噴出冰天雪地中才會看到的大量霧氣。他整張嘴的肌肉都凍僵到幾乎壞死，還能看到嘴巴裡有冷凍庫那樣的淡淡冰霜，舌尖上的出血硬生生被止住。
光頭男子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個自稱Ｊ的男人不要錢、不要他死、更不要他活得好好的，而是要他半死不活地接受虐待。
他遇到了一個變態。
徹徹底底的變態。
「不要這麼快放棄嘛。」Ｊ起身走到門外，拿了一個袋子進到房間，順手把門關上：「重生計畫現在才剛要開始喔。」
喀拉一聲，門鎖鎖上。
Ｊ從袋子裡拿出一張照片，在光頭男子面前晃了晃：「這是你今天的效仿對象，仔細看清楚了。」
照片裡是一個全身被火灼燒的十餘歲孩子，烈火烙印下無法磨滅的痕跡，皮膚皺褶緊黏在一起、疤痕卻像樹根往外盤根一樣延伸，好像被惡魔的手狠狠抓住，永遠無法脫身。
但光頭男子緊緊閉著眼睛，也不管自己的演技有多麼拙劣、身材長相多麼令人噁心，還是想演出一幕偉大義士從容就義的模樣。
「好吧，我承認我的手段可能太過激烈一點，看來需要釋出一點善意。」Ｊ笑笑地說：「你休息一下吧，我先做點別的。」
光頭男子還是不理，他覺得慘到這樣已經無話可說了，無法接受自己像隻狗一樣搖尾乞憐，要虐待什麼的就隨便吧，忍到自己死去就算結束。
他錯了。
就算舌頭都斷了，Ｊ還是擁有無數種讓他像個小女孩那樣尖叫的方法。
但Ｊ只是拔出光頭男子雙手上插著的刀子，拿著噴霧隨便噴了噴、又從包包裡拿出止血棉和繃帶把他的手綁到只剩五根手指頭在外面，連最基本的綁手綁腳都不做，直接把光頭男子丟在原地不理會。
Ｊ直接走進浴室，很明顯的，他知道這個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光頭男子大可以趁這個時候奪門而出，畢竟他的腳到目前為止還是完好無缺──這樣的完好無缺實在難得，簡直像被野獸追的時候剛好撿到一把槍、簡直像掉下懸崖的時候恰巧拉住一棵樹、簡直像恐怖片導演總是會給主角留下一線生機似的。
但光頭男子心裡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就像有人看到鏡子就會尖叫、有人聽到口哨聲就會發瘋、有人摸到白紙就會全身發寒，他就是沒有任何理由地無法逃跑，就算他清楚知道繼續留在這裡會面對地獄，但那扇門對他而言就像是是往更深層地獄的入口。
Ｊ把倒在浴室的女子抱了出來，濕淋淋又一絲不掛地丟在原本放著床的角落。Ｊ從包包裡翻出了針筒、倒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在裡面，抓著女子的手隨意注射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打進血管。
「好好一個女孩子把自己搞成這樣，嘖嘖，我看是要一輩子尿失禁了。」Ｊ自言自語了幾句，轉頭看向光頭男子：「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你比較糟糕，連流氓都不好好當，專搞一些拐騙小女孩的下流勾當，應該連其他小混混都很看不起你吧？」
光頭男子笑了。
得意的笑。
Ｊ也跟著笑了：「有什麼好笑的事嗎？要不要分享一下？」
光頭男子冷笑，無法說話的他拿出藏在身後的手機，摔裂了一痕的破舊螢幕顯示著一封已經傳出去的簡訊內容：「出事了，快帶人來！」
雖然沒有逃跑，但光頭男子也不是坐以待斃而已，剛剛J走進浴室的空檔，他已經從抽屜裡拿出手機、傳了簡訊給那個因為他幫忙頂了黑鍋而混得風聲水起的兄弟，等一下肯定是四五個人衝進來把這個自己為是的變態砍到他媽都不認識……
「你是說這個？」Ｊ卻是拿出一台手機，那個剛剛收到簡訊的手機：「那個白癡昨天就已經掛了喔，我想警察現在已經在他家了吧哈哈哈。其實我也很不願意，但他實在太不配合，一不小心就弄到斷氣了。」
Ｊ隱隱露出兇惡目光，冷冷地說：「希望這能讓你更理解狀況，接受應有的懲罰、乖乖重新做人，那我才能接受你這種垃圾繼續活下去。」
光頭男子發現自己犯了兩個致命的失誤。
第一，他不應該傳簡訊而是該直接打電話，但他害怕說話的聲音打草驚蛇，所以選擇了不知道會不會被看到的簡訊。
第二，他根本不該打給什麼兄弟而是該直接打給警察局，但他自己就是個通緝犯，會下意識地排斥警察是理所當然。
當然，光頭男子的心態早已被Ｊ預料到了，這個事實充分表現在他的從容不迫跟隨口亂開玩笑上面。至於到底是從那個結拜兄弟得知光頭男子的情況，或是為了光頭男子才特別去找那位結拜兄弟，不知道。
只有一點很清楚，這只是Ｊ精心安排的小小鬧劇。
「等那個女人醒來的時間，本來是想跟你聊聊你的過去、了解一下你的人生，讓我們可以做一些心靈上的交流。」Ｊ笑了下，聳聳肩，氣氛放鬆：「可惜，為了懲罰你的不聽話，現在變成體罰時間喽。」
Ｊ突然走到光頭男子的電腦前方，打開「我的最愛」，隨便點進裡面的一個色情網站，打開一部一百四十三分鐘又二十一秒的色情影片，直接快轉到影片中間，三對男女互相交疊蠢動。
「把女人當作發洩性慾的玩具，我想你的腦袋除了做愛之外什麼都不剩了吧。」Ｊ脫下了光頭男子的內褲，把短刀放在光頭男子的陰莖下面：「先讓你的頭腦不要整天被精蟲佔據，我想這樣應該比較容易思考一些人生道理。」
光頭男子的眼神充滿驚疑，再怎麼樣想裝死，生殖器被一個明顯帶著敵意、而且隨時會毫不猶豫切掉它的人這樣戲弄，還是沒辦法淡然。
Ｊ笑了下，收回手，伸手到包包裡拿出一個五百毫升的透明玻璃量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瘋狂到極點的話語：「在她醒來之前，請你想辦法用你的精液把這個裝滿──如果你不讓我看到你有在努力，那我會把你的睪丸割下來，幫你做完這件事。」
Ｊ勾起一抹微笑。
「加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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